很多台灣的爸爸,其實很可悲,想要給家庭最大的保護和支援(資源),想要賺更多錢讓子女生活學業無虞、妻子在娘家顯耀,這樣的野心往往使墜入可怕的黑洞之中!被錢追殺無處可逃的父親,只好喪著臉回到家裡,傳統的大男人主義作祟,又必須把自己的臉打腫,這時候會看看兒女是否香睡的慈父就不見了,已經變成暴燥血性的惡魔了。拜讀完陳俊志的「台北爸爸、紐約媽媽」更讓我發現這樣的情況,甚至可以說是台灣中層社會的一種縮影,好險至少我的爸爸沒有外遇和酗酒。我沒有陳俊志那樣對爸爸的又愛又恨,反而是一種淡然,埋怨和悔恨又能怎樣呢?
某日一如往昔,再平常不過的晚餐
媽突如其來的提問:「現在家裡狀況比較好轉了,你最想做什麼」
扒著肉燥飯的我其實有點手足無措:
「都過了求學時期了,只能就這樣囉…」
我思考了一下,撥弄著盤中的鱈魚:「現在已經不能回頭了不是嗎?」
喝著冬瓜湯的媽又露出那種愧疚的神情,我真該死。
我把口中的油豆腐銜下:「可以重來的話,我應該就不會唸台中高工吧!」
媽把碗放下:「所以你後悔嗎?」
快吃飽的我:
「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好後悔的,那個時候家裡就是這樣,不是嗎?」
我露出一抹微笑,告訴媽其實我一點都不埋怨,誰叫我是你們的兒子呢?
媽端出一盤鳳梨,一如往常地,坐在電視前看型男大主廚裡的阿基師。
我沒開口的是,現在你兒子發癲的想要當一個可能會餓死的作家,你會不會更擔心呢?哈哈…
那段愁雲慘霧的日子,在我姊弟漸長、爸爸認清事實腳踏實地與媽媽不再崩潰啜泣之後,我已經默默地按下了SKIP。爸媽總是不時地以歉疚的低下姿態,回朔那段記憶,我常常試著想要去控訴去埋怨,但就是做不到,其實我是有點相信宿命的,況且就算這個時候把爸媽痛斥一頓又有何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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